观点文章

IBM 公司日前发布 2019年度报告，IBM 罗睿兰在她作为 CEO 给全球投资者的最后一封信中，分享了IBM 2019 年的财务成果，详细介绍了公司为奠定未来发展的坚实基础而做出的诸多改变，以及对在 2020年完成领导团队交接的规划。以下是信的全文。

尊敬的 IBM 投资者：

过去十年间，数十万 IBM 人齐心协力，推动公司实现转型。如今，IBM 已经为开启科技与商业新纪元奠定了坚实基础。

我们很容易忘记自己仍身处科技变革漫长征程的早期阶段。这种变革的推动力量非常明确：数据呈指数级增长，云计算日益体现出非凡的价值，以及人工智能走向规模化。

因此，我们正经历企业转型的大潮，全球最重要的支柱型组织 ― 包括交通运输运营、医疗机构、金融服务、电信网络、政府部门等，都在向数字化迈进。

但是，在数字化转型征途之中，许多最为困难、最为复杂的任务仍有待我们去完成。我们将这称为数字化转型的“第二篇章”，在此阶段，客户将对任务关键型工作负载进行现代化改造，并迁移至云端；并将 AI 深深融入企业的决策流程之中。 我们将这段旅程的终极目标定义为“认知型企业”：这种高度敏捷的组织由数据推动，受 AI 洞察指引，在混合云平台上随时应对各种变化。

IBM 公司自身也已转型，以帮助客户实现数字化重塑。这是我作为 CEO 给各位的最后一封信，我将在信里与各位尊敬的投资者分享公司 2019年的财务成果，详细介绍公司为奠定 未来发展的坚实基础而做出的诸多改变，并与大家分享我们对于在 2020年完成领导团队交接的规划。

罗睿兰 (Virginia M. Rometty)
董事长、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2019：实现可持续性成长

2019年，排除汇率和业务剥离的影响，IBM 连续第二年实现营收增长。我们以强劲势头为这一年画下句号，营收增长速度 加快，毛利同比增长达到十年来的最高水平。

公司全年共实现营收 771亿美元，营业毛利率达到 48%，每股收益为 12.81美元。我们在创造现金流方面表现强劲，营业活动产生的净现金达到 148亿美元，自由现金流则达到 119亿美元。我们向股东返还了 71亿美元的资本，其中包括 57亿美元股息。这是公司连续第24年提高股息，也是连续第104年向股东派发股息。

上述成果要归功于公司自上而下大胆地实施转型，不断完善我们的整体价值主张，并为可持续性成长做好准备。

整合价值的全新基础
我们为客户所解决的问题都是单纯靠技术无法完全解答的复杂方程式。客户需要能够为他们提供深入的行业知识和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IBM 是唯一一家集卓越产品、优秀人才和坚定的使命感于一身的公司，能够满足当今企业的各种需求。过去十年间，我们通过一系列变革性的措施，为全面整合的价值主张奠定了坚实基础。

1. 资本：大胆转型，推动创新

转型需要投资。自 2002年以来，我们投入了巨额资金用于培养新的能力。总体而言，我们在战略、产品以及员工队伍转型方面的投入超过 1200亿美元。与此同时，我们向股东返还了 970亿美元。

我们动用了近 300亿美元的资本支出，用于构建云计算及认知产品，同时不断提升安全与服务能力。

我们还在研发领域投入了 450亿美元，打造云计算、AI、区块链及量子计算的未来。IBM 的发明家们在 2019年 共获得 9262项美国专利认证，创造了单一美国企业年度专利总数的纪录。这也是我们连续第27年专利总数排名第一。

我们收购了 65家公司来巩固我们的产品组合，其中就包括 Red Hat，这是 IBM 史上规模最大的收购案。Red Hat 是云计算、开源和互操作性的代名词，通过此次收购，我们获得了强劲的增长动力。Red Hat 非凡的架构可以让客户的应用一次构建，随处运行。Red Hat 还能够无缝整合任何供应商的多云环境，从而抓住价值 1.2万亿美元的混合云市场商机。

2. 产品服务组合：为未来而构建

我们通过改变资本分配模式，来构建一个更强大、与市场增长最快的细分领域更加吻合的产品组合。自 2012年以来，我们剥离了那些在“数字化转型第二篇章”中对公司帮助不大的业务，这些业务的营收超过 100亿美元（单单 2019这一年就剥离了 20亿美元的业务）。与此同时，我们确保年营收增长保持平稳，不受业务剥离与汇率震荡的影响。目前，我们对 50%的产品服务组合进行了重塑，这包括：

– 云：2013年，云业务仅占 IBM 营收的 4%。而现在已经占到 27%，也就是 212亿美元，而且仍在快速增长。去年，我们大幅优化了公有云产品，包括大幅加强了易用性，实现了 99.999%的可用性，并且实现了业内最强大的安全性。这也是为什么像法国巴黎银行这样有着最严格的监管和业务永续要求的客户，会选择将最关键的工作负载迁移至 IBM 云平台的原因所在。

– 数据与 AI：数据与 AI 方面的投资巩固了我们的市场领导地位。IDC 连续三年将 IBM 评为 AI 的全球领导者。 仅在 2019年，我们便取得了 1800多项 AI 专利。我们的数据科学精英团队正在帮助客户加速 AI 之旅。此外，我们还在 20多个行业实施了 30000多个 Watson 客户合作项目，例如帮助 Yara 建立数字化农业平台、为 Woodside Energy 优化业务运营，支持 Vodafone Idea 完成核心 IT 基础架构改造等。

– 安全：IBM 为 95%的《财富》500强企业保驾护航，每天管理逾 700亿起事件。2019年，我们推出了 Cloud Pak for Security，这种功能强大的全新安全解决方案旨在解决行业的关键痛点：如何有效连接并协调各种不同的 安全工具。

– 区块链：IBM 是企业区块链解决方案的全球领导者，开展了数百个客户合作项目，使全球供应链的信任度与透明度达到全新高度。我们拥有 2000多位区块链专家。我们与 20多个大型联盟网络合作，共同重塑整个行业。例如，通过推出 IBM 食品供应链网络，确保可靠的食品供应；通过开发 TradeLens，提高航运业的透明度和可追溯性。

– IBM 服务：从数字化战略到基础架构服务，IBM 服务完美地体现了我们公司端到端的全面能力。过去 10年间，我们建立了全球规模最大的数字化服务机构，拥有 57个工作室及 17000位 IBM iX 数字顾问。我们还扩大了全球 交付网络，在全球部署具备丰富经验和深入行业知识的专业服务人员，覆盖金融服务、电信及供应链等领域。

– IBM 系统：最近发布的 IBM z15 是我们迄今为止安全水平最高、功能最为强大的大型机，具备可应用于混合云环境的加密技术、云原生开发能力以及行业首创的即时恢复方案。

– 量子计算：2019年，IBM 推出了 53量子位的量子计算机，也是目前市面上最大的商用型通用量子计算系统。100多家全球客户及 20万注册用户已通过云端在 IBM 量子计算中心的 15个量子系统上进行了 1600亿项试验，其中便包括戴姆勒、摩根大通及 Anthem。

IBM 转型高光时刻
在我们引领客户开启数字化之旅的过程中，IBM 自身也在通过收购、技术突破与社会创新实现转型。

IBM Watson
IBM Watson 使得人工智能从漫长的“寒冬”中苏醒，现已广泛应用于客户服务、医疗保健、供应链、天气预报、能源勘探以及众多其他领域 ― 客户合作项目总数超过 30000个。

 

P-TECH
一体化新领职业教育模式 (P-TECH) 是由 IBM 与教育专业人士、政策制定者与政府共同开发的全新教育模式。

 

IBM Cloud
IBM Cloud 的业务规模已超过 210亿美元，为企业提供公有云、私有云和混合云解决方案。2019年，IBM 推出了全球首个为金融行业量身打造、高度安全的金融服务就绪的公有云。

 

IBM Security
IBM Security 旨在打造行业领先的法律合规、威胁监控以及容器安全能力。2019年，我们推出了 Cloud Pak for Security，旨在协调管理整体环境中的各种安全工具。

 

IBM Blockchain
IBM 食品供应链网络、TradeLens 以及其他区块链项目旨在简化供应链流程，提高交易可信度与透明度。

 

IBM Q
量子计算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计算方式，有望颠覆现有商业格局，解决世界上那些最困难的问题。IBM 在量子研发领域始终领先，现在 15个量子系统通过云端对全球开发者开放体验。

 

IBM Garage
IBM Garage（车库创新）是一套全面的创新与转型方法论，把设计人员、开发人员、客户以及利益相关方集合在一起进行无缝协作。这个过程有助于形成和扩展奇思妙想，实现商业价值。

 

信任与透明原则
在长达一个多世纪的岁月里，IBM 赢得了客户与社会的信任。2018年，我们制订了核心行为准则，指导我们的一切行动，包括处理客户数据、负责任地部署新兴技术等。

 

Red Hat
我们通过这项 IBM 史上规模最大的技术收购案，将 Red Hat 开放的混合云技术的强大能力及灵活性与 IBM 在创新与行业专长的广度与深度融为一体。

 

战略性业务剥离
八年间，IBM 出售了涉及超过 100亿美元营收的业务，包括半导体制造及 x86 服务器等业务，目的在于将资金分配给创新活动。

 

商业圆桌会议
2019年，IBM 签署了“商业圆桌会议”关于企业使命的宣言。“商业圆桌会议”是由近 200家美国企业 CEO 所构成的组织。

3. IBM 人：人才、技术与文化

AI 与其他先进技术正在改变工作的性质。为跟上这些变化的步伐，IBM 帮助员工进行技能升级，为公司注入新的活力。过去五年间，具备未来技能的 IBM 人的比例已达到 90%。

我们的员工队伍转型的核心在于持续获得相关技能。为支持这项工作，我们构建了一个平台，帮助 IBM 人清楚地了解自己具备的技能以及未来所需的技能。我们还开发了基于 AI 的个性化学习系统，帮助员工获得这些技能。仅在 2019年，该系统便记录了超过 2600万个学时。

同样重要的是，IBM 始终致力于促进独特的企业文化，让所有 IBM 人均坚信自己能够在工作中发挥最大作用。多元化与包容性是我们企业的立身之本。这有助于推动创新，提升员工满意度。2019年，我们企业中所有代表性族群的多元化水平 以及包容性分数均创造了新纪录。我们再次被评为是最适合母亲、退伍军人及 LGBTQ 群体就业的企业。

IBM 深知，多元是事实存在，但包容则是明确选择。我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是我们的员工敬业度分数始终处于行业前列的原因之一，自 2014年以来，我们的分数提高了 17分。

4. 加速创新：改变工作方式

如今，企业客户的期望值取决于消费者的技术体验。为跟上消费市场的发展速度，我们必须从根本上转变 IBM 的工作方式。

我们的转变过程从打造“IBM 设计思维”方法开始，这是广为人知的以人为本设计流程的企业级版本。随后，我们采用敏捷开发实践，创造新的工作条件，让小型、多元化的团队能够更快地解决问题和推出新的解决方案。

IBM 聘用了 2万多名设计师。我们有 10万多员工采用敏捷方法开展工作。我们已将超过 1000万平方英尺的办公空间改造为敏捷型工作场所。

这也使得今天客户对 IBM 的体验发生了重大改变：也就是“IBM 车库创新方法”。在这些专用的实体场所，客户与 IBM 人并肩合作，用 IBM 设计思维和敏捷创新的方法，共同创建解决方案。这种共创可以在全世界任何地方进行，无论是在 IBM 的专用场所，还是在客户的办公室。

2019年，我们开展了约 600个合作项目，帮助客户采用这种方法。最终结果表明，客户针对 IBM 各项业务的净推荐值都创了历史新高。

5. 科技向善：在数字化时代采取负责任的管理模式

在所有 IBM 转型的工作中，最令我骄傲的是我们定义了适合数字化时代的负责任的管理模式。

IBM 始终着眼长远。这意味着基于 IBM 核心价值观的基本战略与业务决策经受得起数十年的政治、科技与社会变换所带来的考验。我们的价值观是：

– 成就客户
– 创新为要
– 诚信负责

以价值观为导向并不是天真的利他主义，而是明智的业务战略。价值观能够吸引志同道合的最出色员工；价值观可以帮助企业维系客户关系；价值观可以通过确立“科技向善”的标准，引领行业向前发展。

例如，我们的“信任与透明原则”已成为数字责任的全球道德标准，启发世界各地的企业和政府制定出各种类似的观念体系：
– 新技术旨在增强人类能力，而非取代人类。
– 数据及其产生的洞察仅属于数据的所有者。
– AI 必须开放、透明、可解释。

在 IBM，我们考虑到技术对社会的全面影响，也准备好作为当仁不让的领导者，将数字时代打造成为一个包容的时代。

因此，我们实施了一系列开创性的计划，以确保大多数群体能够从数字经济中受益，而非仅仅少数群体受益。为此，我们在 2019年大幅度扩大了 21世纪学徒计划和 P-TECH 六年制高中教育模式（即一体化新领职业教育模式）的规模。学徒计划的报名速度比我们预计的快了一倍。而参与 P-TECH 的学校数量也增加了一倍，达到 220所， 遍布 24个国家和地区，共 15万学生。

我们的“代码集结号 ”(Call for Code) 和“代码响应”(Code and Response) 计划继续扩大规模，旨在发掘开发人员的聪明才智，应对社会中那些最棘手的挑战。2019年，来自 165个国家或地区的 18万开发人员创建了 5,000多个救灾减灾的应用。

2019年，IBM 发布了第29期《IBM 与环境报告》，并以气候领导力委员会 (Climate Leadership Council) 创始成员的身份，进一步推进了我们在环境保护方面的领导地位。我们通过该委员会的工作，积极支持碳排放税倡议：通过基于市场的激励机制，减少全球范围的碳排放量。同时，我们继续努力实现“到 2025年，将与我们自身能源消耗相关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 40%”这一目标。此外，IBM 开发了一种突破性的方法，用于回收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 (PET)― 一种应用广泛、碳排放量高而且难以回收的塑料。IBM 的新方法有望使更多类型的 PET 塑料变成 100%可回收，预计每年减少 800万吨塑料垃圾排放到海洋。

新时代，新领导

我为我们在 IBM 转型方面所做的工作感到无比自豪。基于这个坚实的发展基础，目前是时候由新领导带领 IBM 和我们的客户，继续完成这段至关重要的旅程。

因此，在与公司风雨同舟近 40年后，我选择于 2020年底退休。自 2020年 4月 6日起，我们分管云计算与认知业务的高级副总裁 Arvind Krishna 将成为 IBM 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兼董事会成员。而 Red Hat 的首席执行官 Jim Whitehurst 将担任 IBM 总裁。

Arvind 是一位杰出的商业领导和技术专家，他在 IBM 发展人工智能、云计算、量子计算、区块链等关键技术方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Jim 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领导，他成功地把 Red Hat 打造成为全球领先的企业级开源 IT 软件解决方案和服务提供商。他俩组成的“梦之队”既有敏锐的技术眼光，又精通业务运营，所以我相信，他们能够为 IBM 打下全新的基础。

在我把接力棒交到他们手上的时候，我希望各位能够了解，我对 IBM 和 IBM人的信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定。能在这一重大的转型时期领导这家伟大的公司，是我一生的荣耀。最重要的是，我要感谢我们员工孜孜不倦的奉献，感谢客户给予的充分信任和精诚合作，感谢广大投资者继续对我们公司及其发展战略的保持信心。

在 IBM，我们始终坚信科技的基本承诺：通过将科学应用于解决现实问题，我们可以创造比今天更加美好的明天，一个更具可持续性、更加富裕而且更加公平的美好未来。

我相信，要实现这一愿景，IBM 不可或缺。

罗睿兰 (Virginia M. Rometty)
董事长、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下载中文版本 (PDF, 3.3MB)
阅读英文版本
阅读完整的 IBM 2019 Annual Report
为根据一般公认会计原则 (GAAP) 提供有关公司财务业绩的其他有用信息以及其他财务信息，这些材料包含反映持续经营的非 GAAP 财务指标，包括每股营收、营业毛利率、自由现金流以及针对剥离业务和固定汇率调整后的收入。管理层使用这些非 GAAP 信息的理由载于公司 2019年年报的第26、27和58页，即公司于 2020年 2月 25日提交给美国证券交 易委员会 (SEC) 的 10-K 表格的附件13。有关如何按 GAAP 对这些非 GAAP 财务指标进行调整的信息以及其他信息，请参阅公司 2019年年报的第39、46、59和139页。